來源:MJJCN.com  作者:Raven Woods 翻譯:shell88;部份翻譯及用詞經MJDream修改。

今年MJ生日期間,畫家大衛‧諾達爾(David Nordahl)也參加了印第安納加里市的歌迷活動,與歌迷一起分享和麥可傑克森20年友誼的珍貴記憶。

以下文章原文來自作家、記者兼歌迷Raven Woods的blog:http://allforloveblog.com/?p=3826

大衛·諾達爾所畫的《夢之原野》的局部,在麥可手臂後面頑皮的小姑娘,是畫自大衛妻子的童年照片。

  文章標題似乎很長,但我了解到大衛‧諾達爾與麥可傑克森20年的友誼圍繞著上述一切。他處於一個特別的位置,可以在許多層面上了解麥可,麥可是他畫作的對象,麥可本身的藝術家身份(雖然大衛解釋過不認為麥可會真的決定成為一名畫家的原因),麥可是他的商業夥伴及創意合作設計師(包括夢幻莊園許多項目以及未來的計劃)。他也和麥可及麥可的孩子在一起度過許多私人時光,麥可和麗莎瑪莉婚後的日子他也在,他可以近距離感受他倆之間的關係。20年的時光,他也許比任何人都了解麥可。

他所畫的MJ肖像,通常會以各種浪漫主義、文藝復興的風格作描繪,是歌迷心中最有代表性及最有名的麥可畫像之一,卻同時也引發了爭議。這源自於馬丁‧巴舍;馬丁盡可能的在紀錄片中放入大量那幅以《Michael》為名的畫作的鏡頭,這幅畫作繪出小天使圍繞在半裸的麥可周圍的畫面。這部份會在許多大衛為麥可所作的畫作再進一步談到,但該從何說起呢?

  大衛和我有一些共同點。在成為MJ的私人畫家之前,Nordahl主要是以描繪阿帕奇(Apache,印第安人的一個分支)的風景和村莊而知名。他的繪畫真實的描繪出阿帕奇人的服裝、風俗和文化等細節,也因此擁有了許多推崇者——包括史蒂芬史匹柏(Steven Spielberg),他的辦公室裡就有一幅諾達爾的畫,描繪了美軍攻擊阿帕奇村莊的情景。在畫中,一個戰士獨自用單手保護兩個孩子,同時他伸出另一隻手試圖去阻止其他人的攻擊。這就是MJ看到的畫作,促使他打電話給David安排會面。

我問大衛對美國原住民(即印第安人)文化的興趣源自於哪裡?我高興而又驚訝地得知,就像我一樣,他是印第安人的一部分。大衛的原住民血統來自他的父親,他父親在Lakota(Sinoux)的保留地長大,與印第安的消防員一起對付大火。

大衛在接到麥可的電話時,他已經是一位知名的原住民畫家了。MJ在史蒂芬史匹柏的辦公室見到Nordahl的畫作後印象深刻,於是他想和這位畫家見面。

我問:"你認為他被那幅畫吸引的因素是什麼?是什麼特點使得他印象特別深刻?"

“他從未告訴我,”David回答,“那幅畫描繪了騎兵正在殺害婦女和兒童,我想是其中的情感吸引了他。”

“MJ本人是否非常了解原住民文化?”我想了解這是否是吸引力之一,畢竟MJ本身有一些原住民血統(實際上只有一點,Joe那邊有Choctaw血統,Katherine那邊有Cherokee血統)(譯著:Choctaw和Cherokee都是印第安部落的名稱,Michael Jackson有印第安血統。我們知道MJ曾對友人說他有1/8中國血統,學術界有觀點認為美洲印第安人是中國人的後裔)。

“不。”答案非常斷然。但他解釋說,“應該說,他懂的不比一般人多或少。但他對原住民文化有非常好的整體概念。”

“換句話說,他至少對許多部落的信仰和價值觀有很好的總體知識。”

“哦,那是絕對的,麥可知道一切,他的求知慾很強。”

接下來是一些和「Earth Song」有關的簡短討論。我說「Earth Song」的許多歌詞和影像似乎以美國原住民的“大地變遷 (earth changes)”為基本概念。許多部落的預言中,地球將會經由一連串的災難、洪水等大事件來淨化和清理自己。許多部落相信我們已經處於“變遷”的時期。在Lakota的預言中,“大地變遷"的預兆是白色水牛的出世。(在1992年,一頭白色水牛出世,但接著就死去了。)Cherokee也有他們自己的大地變遷預言。

“每個部落都有他們的預言版本。”大衛說。

“麥可知道這個預言嗎?”

“是的,他知道。”他也同意我說的,看起來至少是「Earth Song」舞臺概念的一顆種子(坦克、士兵、絕望的村莊、MJ作為他們之中耶穌基督般的和平人物),可能就是由那幅畫種下的。

但整體來說,並不是麥可對原住民文化有特殊興趣所以才被大衛的畫所吸引。麥可看到的是一個更大、更寬廣的願景。

他問David:“為什麼你只畫美國原住民?”他認為大衛應該追求更宏大的主題、更廣的視野,也許就像他自己所說:“別把你自己限於一種文化,或一個狹窄的位置,世界要大得多。”從最初,他的目標就是要把Nordahl推向更廣的全球視野。

 

  Michael和David見面的故事很有趣和風趣的,Michael不善於編善意的謊言來得到他所想要的。“他告訴我他想上繪畫課。”戴維說。麥可的工作人員連絡了戴維並安排了會面。那是在1988年,Bad巡演期間,他們把一系列巡演的地點給戴維讓他選擇會面地點,“我選擇了丹佛(Denver),因為它最近。”當丹佛之約的日期快到時,戴維仔細地收拾了他所有的工具,他以為他要去上繪畫課。

據大衛說,他們最初的談話,是像這樣的:

MJ:你上繪畫課嗎?

David:不,我不上。

但麥可展現了自己最大的魅力設法讓戴維了解他十分真誠地想學。最後,戴維心軟了,答應了會面。但顯然,學習繪畫課程並不是麥可腦袋裡所想的事。

一輛豪華轎車接到了戴維,把他送到會面地點。他已經打包好所有的繪畫工具,還以為他要去上課。他說和麥可一起來的保鏢,一開始還在四周繞了一下,直到麥可跟他們說可以了,他們才離開。當時還有一位年輕的女士,麥可請她去買釘在他皮帶上的裝飾品(記住,我們在談的可是『Bad』時期)。“一定要拿到20%的折扣哦!”他告訴她,特別指出她應該能在小飾品上得到20%的折扣。

大衛在幫歌迷簽名

第一次會面中,他們談了很多藝術和其它事情。但完全沒有麥可對上課感興趣的跡象。

那他為什麼要假裝想上繪畫課?

“他就是想見我。”大衛笑著說,“他想安排個會面,看看我們是否能合得來。”

但我知道麥可的確對繪畫感興趣,他自己的素描和自畫像就是證明。我也了解到,在某個時間,大衛真的給麥可上課了——或者說是試圖上課;課程通常在沮喪中結束。

問題是什麼?因為麥可自己的完美主義,那個使他在音樂和舞蹈方面成為天才的特性,也許在繪畫方面成為他的最大阻礙。

“他太容易洩氣了,”大衛說,“他想在一開始嘗試就做對。”最終,他無法對付那種沮喪,也就是他無法將腦袋裡想的圖畫一模一樣的在畫布上表達出來。

但大衛怎麼看他的天賦才能,基於他畫過的素描或是其它的事情?

“你是否認為如果他花力氣,他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畫家?他似乎的確有天分。”

“我有一次告訴他,他具有成為偉大畫家的能力,但得花多年時間去發展。我告訴他如果他願意放棄音樂生涯,把時間都投入到繪畫,才可能成為大畫家。”

“我想我倆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的。”我笑道。麥可可能喜歡涉獵繪畫,但我可以肯定地說,音樂生涯絕不會處於次要地位。

麥可9歲畫了這幅卓別林素描。他有能力,但缺乏耐心。“他太容易洩氣了。”大衛‧諾達爾說。

但如果他還活著,那又會怎樣?我可以想像,他把瘋狂和榮耀的舞台黃金歲月拋在腦後,追尋一條安靜但熱情的道路。我問他是否知道有傳言說麥可計劃返回學校學習藝術,據說是在Paris的推動下。“他從未跟我說過這個”大衛說;看來他以前不知道這個事情。

然而,麥可對藝術的興趣很深。“黛安娜蘿絲(Diana Rose)是讓他對藝術感興趣的人,她帶他參觀博物館。”

一起參觀畫展是麥可和大衛在過去時光的最愛,雖然對麥可來說,到任何公共場合總是一個挑戰,通常都會引起混亂。正如我們多次聽說的,這總需要主辦方的合作,他們得願意對公眾關閉...等等。有一次,他們參觀一個畫展,要進入畫展得經過一間美容院的玻璃窗;有些女士認出了麥可。“他常常說他的偽裝可以騙過所有人,除了女人。女人能認出他走路的方式,她們可以使他的偽裝失敗。”不久,玻璃窗後面就擠滿了女人,穿工作服的、頭髮上還上著卷子和髮夾的,全都拼命把臉壓向玻璃想看他一眼。

我想問有關他為麥可所畫的作品概念,但發現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而答案不會只有一個。在問答的過程中,他播放了一組幻燈片,內容有他為麥可所繪的知名畫作和素描,也有一些不知名的。他述說了每幅畫作背後的故事,讓我更深刻了解每個作品從初期到完成的構想。每幅畫的構想通常是合作的結果。“麥可作了一部分,有些是我們一起作,他有著絕佳的創意。”

我們談到大衛許多畫作受爭議這方面的話題時,大衛也回答的特別深入。“帶出這個題目很艱難”我說,“因為我個人認為這些畫作很美。但我要告訴你,有些人稱《夢之原野(Field Of Dreams)》和《Michael》這樣的作品為"pedo art"。在指控之後,媒體試圖尋找任何一切可做"證據"的東西,以說明麥可是pedophile。其實很多畫作裡都有孩子,麥可在畫中經常以類似耶穌基督般的形象呈現,這使許多諾達爾的畫作被審視。

MICHAEL11.jpg

馬丁。巴舍抓住機會就對這幅以《Michael》為名的畫說三道四。大衛可以用很多詞來表達對巴舍的評價,但他精辟地只用了一個詞。

“馬丁‧巴舍,你知道的,用盡一切機會來拆解和強調這幅畫《Michael》……”

混蛋!請原諒我的用詞。”

我對他說沒有必要道歉。

馬丁‧巴舍是個混蛋。"

"我試著勸過麥可不要答應做那個電視節目,但有人向他保證馬丁‧巴舍幫他做的紀錄片將和他幫戴安娜王妃做的一樣。”

這裡引申出一個簡短討論,據說巴舍為了脅迫戴安娜作這次訪問偽造了她兄弟的銀行帳戶報表。“你聽說過嗎?”

“沒有。但我對此並不驚訝。”

如我所說,這個話題在後面再次出現。

一旦你了解這些畫作背後真正的故事,你就會明白這些罪名是多麼荒謬。例如,說到《夢之原野(Field Of Dreams)》,麥可只是單純的想要一副描繪全世界各個國家民族的孩子的畫。這種主題符合他“拯救世界基金會(Heal The World Foundation)”的遠景(基金會的標誌也是大衛畫的,裂開的地球被貼上一塊膠布)。在《夢之原野(Field Of Dreams)》中,麥可的想法是畫出所有種族的孩子做著孩子會做的事——甚至是淘氣,但是是以兒童純真的方式。例如,一個小男孩在一個小女孩的裙子後偷看,這是麥可的主意。“他說,小孩子喜歡開這樣的玩笑。”

但在指控發生之後,媒體開始大作文章。諾達爾說,他被小報和媒體沒完沒了的要求不停轟炸,有些甚至提供“兩萬五千美元”要他說麥可的壞話,真實與否並不重要。“他們想知道畫中的孩子是誰,名字是什麼”他說,“我們無法提供名字,因為沒有一個孩子是真實存在的,他們都是虛構的。”

不過,有一些例外。事實上在《夢之原野 Field Of Dreams》,諾達爾用了他妻子小時候的一張照片作為麥可右手邊小女孩的參考,就在他的手臂後面。如果你對其它的畫還有印象,你或許會想起一個吃著香草冰淇淋甜筒的非洲裔美國女孩。看仔細後你會發現她也是大衛的妻子…不,她沒有改變種族和膚色!是大衛給她做了改變。“我決定在這裡也用上我的妻子,”他說著並展示有著吃著甜筒的黑人小女孩的畫作給我們看,“唯一的不同是,我把她變成黑膚色,而不是白的。”

這不是唯一的驚奇。大部分諾達爾的畫作充滿了這樣的小驚喜和秘密(通常是在麥可的堅持下)。例如,在談話過程時展示給我們看的投影片中,他告訴我們靠近一點看,看是否能找出伊麗莎白‧泰勒(Elizabeth Taylor),或弗雷迪‧阿斯泰爾(Fred Astaire),或麥考利克金(Macauley Culkin),或其他隱藏的朋友或名人。如果你靠近一點看而且知道如何去找,你將會驚奇的發現他們全都冒出來了。他說,麥可喜歡畫中“隱藏驚喜”的主意,而且他經常和來夢幻莊園的孩子玩游戲,問他們是否能在畫中找到隱藏的事物或人。

“有時麥可會告訴我他想在畫中的某處藏個驚喜,”大衛說,“但有時我們藏得太好了,甚至我們自己都忘了把他們藏哪了。”

我也向他詢問了《凱美洛 Camelot》,這是他為麥可和麗莎所作的畫。我知道畫這幅畫的工作使得他有機會一瞥他們真實的關系。“哦,是的,我和他們一起相處了兩個星期。”

“那麼他們的在一起是怎樣的。”

“非常美好,可愛的一對。”

“那麼基於你的觀察,你是否認為他們真的相愛?”

“毫無疑問。他們是美好的一對。他們離婚時我的心碎了。”

他的說法和那些把這婚姻稱作假裝的人形成一個有趣的對比。但他的觀察和大部份曾見過兩人的麥可的朋友如出一徹。住在同一屋簷下兩週已經足夠發現不正常或欺騙的跡象了。大衛不只喜歡麥可和麗莎,他更喜歡他們二個人在一起。但對於麗莎,他說,“她和自己二個孩子一起進入這個婚姻”,我的感覺就像大部份的人說的,她不想要再有孩子了,也許這是他們最終破裂的最大原因。

同時,《凱美洛 Camelot》沒有完成。“麥可不滿意那個城堡。他希望它更夢幻一些。”

在諾達爾把城堡變得“更夢幻”之前,童話故事結束了。“他們分手使我很傷感。”

身為麥可的私人專屬畫家,諾達爾也和麥可一起為許多他設想的項目工作,從“拯救世界(heal the world)”到麥可計劃中的電影製片公司(迷失男孩製片公司,Lost Boys Productions),再到夢幻莊園的未來計劃。夢幻莊園總是處於擴建狀態,如諾達爾在幻燈片中展示的一個夢幻莊園水上公園計劃的草圖。知道夢幻莊園還有那麼多未實現的遠景是非常令人感傷的,麥可還想做這麼多的事。從草圖來看,水上公園將有一個美麗、壯觀的瀑布,人工海浪和其它水上遊戲設施。

“他從來沒有停止嘗試,為了那些到來的病童,要把它變成更好的地方”大衛說著。接著指出他的計劃還包括一個超大的螢幕,夜間可以不停地播放卡通,這是為了那些夜裡無法入睡的病童著想,“麥可了解那些生病的孩子在夜晚不易入睡,他希望能為他們播放卡通,這樣當他們夜間因為疼痛醒來而無法入睡時,他們可以有東西可看。他總是為那些孩子著想,想著怎樣為了他們把事情做得更好。”

夢幻莊園的一切都不便宜,即使是旋轉木馬上的木馬都有特別設計,為了讓每個騎過的孩子或人們都有特別的經歷。“每一個木馬上都刻著屬於它們自己的詩。”

幻燈片播放過程中,大衛帶著我們看許多他作的畫像和知名作品,告訴我們大部分作品背後的故事。這裡列出一些很有趣的事實:

原始的Triptyche畫作,這三幅畫中間的那個有8英尺高,有12英尺寬。(注:Triptyche 見 http://www.michaeljacksonart.com/details.php?image_id=779&sessionid=judpujorp9pi9jp5brkumcmhg1

麥可沒有為大部份的畫作擺姿勢。相對的,大衛通常用照片來做畫。但有時候很難挑到好的照片,因為當"麥可不是麥可時,他拍不出好照片"。也就是說,當他不"扮演"麥可時,要挑出一張好的照片來作畫還挺難的。

炭筆畫總是上黑下淡。“他不會安靜的站著,所以他的腳是模糊的,用比較淡的顏色來表現。”

但麥可確實為其中一些炭筆畫擺了姿勢,像這幅知名的黑豹舞蹈的素描。讓他安靜的站著是一個挑戰。“你會發現這幅素描上半身比較黑一點,而下半身比較淡一點。”他說主要是因為他試圖要跟上麥可舞動中的腳,結果就總是一片模糊的。

創作《Michael》時,諾達爾把畫作不同階段的完成度拍下來,他把麥可的臉擋住,這樣在沖印店沖洗照片時就沒有人會知道這幅畫作的主角。

“迷失男孩製片公司”是埃文‧錢德勒(Evan Chandler)想染指的項目。大衛告訴大家,埃文一發現“迷失男孩製片公司”沒他的份,他就試圖從麥可那裡敲詐錢財。

從大衛的整個故事看下來,看到了一個非常忠誠、非常窩心、謙虛、體貼的朋友,但這個朋友也有可能是嚴苛的。例如,麥可很喜歡《Michael》這幅畫,他帶它走遍了世界任何一個他要停留比較長時間的地方。就在911之前,這幅畫剛從法國巴黎運回來,在運輸過程中被損傷了。很明顯的是在運輸過程中沒注意導致畫被刮擦了,最明顯的地方是在麥可的臉上。

麥可非常不開心,而且希望立刻修復畫作。

那時正是911之後,要訂到飛往洛杉磯的航班並不容易。“我在一個廢棄的機場裡坐了幾個小時。”最後,他去到洛杉磯並修復了那幅畫。

麥可的完美主義有時也會帶來其它問題。他講述了一次錄音後發生的事件。那時麥可和Slash還有其他一些搖滾歌手一起錄音。“那些傢伙已經習慣了走進錄音室錄一到兩遍就錄好音軌。”麥可真的覺得受傷和疑惑,當那些傢伙被要求一遍遍重來就會生氣。“這些人都對我抓狂了。”他說。

諾達爾也帶來了他這個長期朋友的其它許多回憶。他記得麥可非常風趣,非常有幽默感。他講了一個故事,有一次,他試圖打電話給麥可,他忘了是為了什麼事,反正是很緊急的事。然而,他不幸遇上了一個女人,“這個女人有著非常煩人的布魯克林口音”,她拒絕轉給麥可。後來他遇到麥可時告訴了他這件事,“我可以更早來的,但我遇到糟糕的事,一個煩人的女人阻擋了我。”麥可開始咯咯笑,大衛漸漸明白他被捉弄了,“麥可,那是你嗎?”

“你說呢?”麥可說著並開始用“她”的嗓音說話。

《普林斯,孩子國王(Prince, The Boy King)》,麥可原本打算給Paris和Blanket畫一樣的畫,但沒等到這一天。如果仔細看,可以在椅子的金邊上看到麥可的影像。

關於麥可和他的孩子們的關系,他也有著極好的回憶。他為麥可畫了普林斯的肖像,《孩子國王》,描繪出學步時期的普林斯在王座上睡著了。

但為何沒有Paris和Blanket的肖像?

“我們有計劃為他們畫肖像,”戴維說,“但麥可希望等他們再長大一點。”遺憾的是,麥可在肖像計劃實現之前去世了。

談話中,大衛重覆了一些我以前讀到過的有趣故事,比如在新墨西哥州的聖達菲(Santa Fe)時,麥可和他的孩子如何潛入賣場中的影院去看電影《明天過後》。那是一個典型的擁擠的賣場,小戲院也很擁擠。然而很神奇地是,他們混進去了。“我帶孩子們去買爆米花,麥可等到燈暗後才從側門悄悄進來,他穿著紅色的、絲質的休閒褲,就像睡衣。”他笑著說,仍然很難相信他能逃過人們的注意,尤其是以這樣的服裝。

當毯毯(Blanket)說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話時,麥可就像一個自豪的父親,興沖沖的來找他,他說,“毯毯剛說出了他的第一句話!”

“他說了什麼?”

他說:“大衛在哪裡?”

他也記得他的朋友麥可傑克森是個從不抱怨的人,儘管他面對著一個殘酷的疾病——白癜風。我們談到這個是因為我在看到諾達爾的“今日美國(USA Today)”訪談後感到好奇,他在訪談中提到,1988年他初次遇到麥可時,他的白癜風已經很嚴重。在1988年,他說麥可的臉已經斑駁得像乳牛,疾病的症狀在他的身體上很明顯。我對此想進一步了解,因為對世界來說,1988年的MJ仍然看起來相對“正常”,是的,我們能看出他的膚色變淺了,但劇烈的變化還不明顯。

“你是說,早在1988年,他身體的很大一部分已經是白斑,包括他的臉?”

“哦,是的,是的,當我遇到他的時候,白斑沿著他的右邊脖子往下延伸,他的右手,據我所看到的是白斑向上擴散至他的手臂。”不過他說很難了解疾病在他手臂上的進展,“因為他總穿著長袖的燈芯絨襯衫。”那些襯衫,當然是他著名的長袖襯衫(大部分是紅的,偶爾是藍的),是在80年代後期至90年代初期開始穿的。襯衫可以方便地隱藏他的病情。

“當然,當他的白斑越來越擴大,他不得不用越來越淡的妝來遮蓋。”

我們討論到白癜風怎樣完全奪去皮膚的色素,我提到歐普拉‧奧普拉‧溫弗利(Oprah Winfrey)說過,看著麥可的皮膚就像“看著一個半透明的人,你能直接從皮膚看到藍色的血管。”

他說歐普拉的形容是對的,看起來就是那樣。

麥可從來不想做白人。“即使是白人也都有色素”他說。我仍會遇到有人認為麥可“漂白自己的皮膚”。“看看你的皮膚,再看看我的,但現在……看看這張白紙”他指著我用來做筆記的白紙,“就像這張白紙……想像一下有人的皮膚就像紙一樣白。

“麥可總是認為他自己不好看。”他說。

我說我難以置信。“他是那麼的美麗。”我說。

“但他從不這麼看,他覺得他不好看。他總是希望看起來像‘健康的人’。”

你或許認為像白癜風這樣的疾病會徹底壓垮一個人脆弱的自尊,但其實不是這樣的。

“我從未聽到他抱怨,他從沒說"為什麼是我?”

我們的談話給我的印象是,一個男人平靜地渡過他生命中所有的煩擾,帶著尊嚴、優雅和堅毅。他不抱怨,也不沉浸於于自艾自憐。他繼續去工作,去創作,去享受生活,去努力實現他的願景——把世界變成更美好的地方。或許,我總算明白為什麼麥可從來沒被提議為白癜風這個疾病的代言人。麥可有更大的計劃,更寬的視野,他希望能實現人生並以這成就作為奉獻給予的平台。

對他而言白癜風只是一個煩人的小蟲,他決定不會因為它就倒下來,或被阻擋。這就是為什麼我在標題中加上“生存者(survivor)”,因為大衛的話描繪出了這樣的圖畫。

20年來,大衛目睹他的朋友與疾病的蹂躪作抗爭,以及伴隨著的誤解和嘲笑。“他一直知道他是誰,他知道他是黑人。”

顯然,需要被提醒這個事實的是這個世界,不是MJ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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